第十八章,悟道,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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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世间的道理本都是相通。不论是读书修道,皆是如此,道本是无,从世间来,被众人偶然所得。

经历了黑风老母一役,李天却是豁然顿悟,明白了自家的修道之路走得太过平躺,一身修为来的太过容易,太急于求成,所以才会导致根基出现问题。

幸好遇到了黑风圣母,及时点醒了李天,不然随着李天修为的突飞猛进,千里之堤定然会毁于蚁穴,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李天却是改变策略,从离开大荒之后,却是舍了仙鹤翠浓,令其暂时自由活动,而自己却轻装上路,一个人朝向被诸神众仙所规避的迷失荒漠中行去。

不为别的,只为了行走世间,感悟不同的境界,当然对于迷失荒漠的神秘李天却是丝毫不知,心中只想着看世间百态,巩固当下境界,说不准自己运气好还会偶有所得?要知道李天一向对于自己的悟性和运气却是颇为自信。

况且,曾有古人流传下从未修道—顶—点—小说 ,但却在一朝顿悟,白日飞升,成为天上真仙的传说。

又有那寺庙中潜修的僧侣,从未打坐练气,只是通读佛经至理,却在一夕之间,参破虚妄,铸就金身正果。

更有甚者,传说那文圣孔子与亚圣庄子等上古诸子,皆是一介凡人,行走世间,参破生死玄关,最后得生天界。

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如今,此处就是天界,但那上古诸子的身影又在何处寻觅?或许他们早已进入了另一番境地,世人不知。哈哈,至少李天不知。

因为,从离开地球进入这片天地到现在,整整三年多,李天还未曾见过一个活人。呃,那巨渊当中从未谋面的神秘强者到底是不是人,李天不知道。

至少李天曾见过的诸如熊罢怪“黑风老母”,蛤蟆,仙鹤翠浓之流,那算是人么?至少不是正常人!

而对于金蟾和仙鹤翠浓两个乡巴佬,也就是窝里横的主。从未离开过巨渊所在的那片大荒,对于外界的一切亦是两眼一抹黑,因此直被李天训斥为“农民”,无知!

迷失荒漠之所以号称诸圣禁地,不在于其当中蕴含了多大的凶险,有各种凶恶的猛兽出没,而在于自古以来,就萦聚在荒漠上空的一种古怪秘力,或者可以说是诅咒。

被上古的不朽圣者鲜血所诅咒,但凡是陷入迷失荒漠当中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迷失方向,失去方向反。那种古怪的秘力甚至可以影响到修士的神念感知以及法器,几近妖邪,更会随着修为的增强而倍增。

所以,很荣幸的是,李天在迷失荒漠当中迷了路,找不到方向。只是随着本能,朝向那天空中太阳升起的方向狂奔而去。

“呱!”

一声蛙鸣响起,一脸不悦的金蟾从李天胸口的蟾珠当中飞出,落到了李天头顶,如灯泡一般的大眼睛瞪着李天开口鄙夷道:“哪有这样的人,明明有上好的脚力不用,偏要一个人跑到这荒漠中受苦?”

“你若是不愿意,没人让你跟着。”

李天闻言,却是面色不变,神色淡然的开口。

“你以为本大爷愿意?”

金蟾闻言,却是被噎了一口气,双眼瞪圆,目光若有若无的在李天胸口的蟾珠与玉牌之上瞄了一眼,轻声嘀咕。

“嗯?”

闻得这话,李天却是被气乐,倒是不再跟这个老不休争论,而是朝向前方一座巨大沙丘快速攀爬而上。隐约间却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山的那一面吸引着自己。

如今,金蟾成为蟾珠的器灵,得蟾珠庇护,不会被各种至阳之物克制,更不惧被那世间罡风吹散,化作虚无。但却也被蟾珠禁锢住,难以离开左右。

而那蟾珠在被巨渊当中的未知存在炼成纳宝空间之后,似乎跟李天脖子上的玉牌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这才是为何金蟾不愿意远离李天。

所以在李天命令翠浓与金蟾先行,自己在后面步行追赶的时候,金蟾才会大表忠心,更是表示李天离不开自己这个会“老马识途”的向导,死皮赖脸跟着。

“我说小子,你确定不会走错方向了?”

见得李天并不理会自己,金蟾似乎觉得有些许无聊,却是再次开口。

而李天却并不理会,只是一提身形,运转缩地成影之法门,以一种更快的速度,朝向那数十丈的沙丘登临而上。

“小子你……”

眼中露出些许不悦之色,不过那一丝不悦很快就化为了一种无以言表的震撼。

“呼!”

站在沙山顶上,李天却是急促的呼吸着,因为长时间运转法力,导致自身感到些许的不适应。抬头朝向前方的谷地望去,眼中却是露出些许期待之色。

“竟然会是绿洲!”

张大着蛤蟆嘴,金蟾却是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后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望向李天。要知道,就连金蟾自己身为水族,对于水原力的波动最是熟悉。

也都未曾感觉到这巨大荒漠中,在这样的一座巨大的沙丘背后,竟然会有着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更是有一种淡淡灵气波动,从那绿洲当中传出。

“假的,假的,这一定是幻觉,海市蜃楼!”

金蟾口中反复叨念,直摇头,更是不断地运用神念去感知。

“真的在这里!”

轻声自语,李天眼中却是露出些许不可思议之色,不单是金蟾,就是连李天自己都不敢相信。

要知道这片沙漠当中,随处笼罩着一种秘力,令得人神念难以施展。李天在沙漠当中已经步行了两个月,两个月来一路奔行,从未见过真正的绿洲。

倒是遇到过数次蜃景,更是因为误入蜃景而遭到险情,曾被数头灵动八重天的沙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还是李天动用手中短剑与金蟾合谋斩杀掉了一头,方才得以脱身。

而此时,竟然在一种冥冥当中的感应之下,李天来到了一处真正的绿洲,却是令得李天激动不已。

眼中精光闪烁,破妄法眼破碎虚妄,不断探视。要知道进入迷失荒漠两个月来,一直马不停蹄的飞奔,早已不知穿越了十数万里,沿途所见,皆是一片黄沙,满眼苍凉之色。

李天终于能够隐约体会到古时守关将士那种“大漠沙如雪,燕山月如钩”,“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的孤寂之感。

特别是在李天进入这方天地三年之后,却还从未见过一个人,到过人族生活的地方,这种孤独之感更是越发深刻。

人,本就是一种社会动物,若是长时间没有与同族生活在一起,人的生活甚至性格都会发生转变,还好李天身边有个多嘴的蛤蟆一直跟着,倒是可以为李天解闷儿。

此时见得此处有绿洲,李天心中却是暗暗的涌起一种期盼,在如此广大的沙漠当中,会不会有人族存在?

李天见此却是身形一掠,整个人已经如同电射一般朝向下方的绿洲落去,不自觉的运起梯云纵法门,如同闲庭静步一般游走在虚空当中。

唧唧!

声声鸟鸣入耳,绿洲之内,俨然是另外一个充满勃勃生机的世界。一道绿色的城墙将那万里黄沙阻隔在外,有一只只野雀,在那婆娑绿意之间打闹嬉戏。

“呱!”

李天头顶的金蟾见得此景,似乎心情大好,竟然从李天头上跳下,朝向下方绿洲当中巨大的湖泊坠落而下。

哗!轰!

惊起一片巨大水花,金蟾却是化作丈许大小,如同炮弹一般坠入澄澈的湖中,一个猛子扎入湖底。而后浮上水面,重新化为巴掌大小,一脸惬意的仰卧在湖面上,用短小的四肢快速的划动,在水面上留下一道白线。

“嘿!”

见得此景,李天亦是颇有感触,两个多月没有见到绿色,没有见到水源。虽然李天如今早已能够辟谷,但在沙漠当中风吹日晒了两个月,便是地脉灵乳也无法解除对于淡水的渴望。

在沙漠中修行了两个月,早已感到厌倦,是时候好好的睡上一觉,洗洗身上的风尘。选了一处没有被蛤蟆搅浑的水域,李天也进入了水中。清凉的泉水浸泡着身体,令得通体舒泰,李天更是大口的喝了几口。

呱!

唧唧!

一阵杂乱的声响传来,令得李天微微一愣,而后却是摇了摇头。一旁的绿荫当中,金蟾正在追着沙柳林间喳喳乱叫的雀子。

“哎!”

微微叹了一口气,李天却是心中涌起些许失落之情。便在适才,李天已经用神念查探过整片绿洲,竟然并未发现一个人影,甚至根本没有感受到人类的气息。

看来,在此处从未有人出没过,绿洲占地方圆十数里,当中有着不少小动物出没,但却没有人族。

“这个世界的人族,是怎样的?”

李天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仰头望天,只见那湛蓝的天空当中白云朵朵,令得天空显得清幽而深邃,但却越发有莫名的孤寂,淹没而来。

啵!

一道淡淡的波动传来,像是从地底传出,又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湖底升起。有一种莫名的寒意将李天笼罩,令得其寒毛直竖,快速转过头,朝向湖心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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