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不离开你 > 第一百四十章 你以前哭我怎么做

第一百四十章 你以前哭我怎么做(1 / 1)

<>这盛夏的夜晚如此寒凉,舒曼钻进儿子的被子,抱着他温暖的小小的身躯都不能赶走这寒意。

星星大概感觉到了,他转身来搂住舒曼的脖子,口中喃喃地叫着“妈妈”。

妈妈两个字如同当头给舒曼一棍,这个男人是你儿子的爸爸啊,你等他三年就盼着他回来,你要把他推给那个要害你和你儿子的人?

舒曼亲亲儿子,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打开门。

江山就站在门外,他默默地看着舒曼。

舒曼看着他,泪水漫无边际地流下来。

“你一直比较爱哭,是吗?以前,如果你哭,我会怎么做?”

“你会说,曼曼,过来,抱着我。”

“曼曼,过来,抱着我。”他打开双臂。

舒曼走进他的怀抱,紧紧抱着他的身体,脸埋在他肩颈间。

“问题来了,你总是这么逃避吗?”他的脸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我需要点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我爱的男人,他爱我儿子,可是他不再爱我了。”舒曼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音。

“你这么肯定吗?也许他只是需要点时间来厘清事实。”他把手臂收得更紧一些。

“我从来不是你喜欢的那类女人,你喜欢的女人全是强悍、不可一世、不鸟天下人的,可以上九天揽月,可以下四海捉鳖。而我是一个会从跑步机上飞下来的蠢女人,一个你见了几天就哭了几场的软弱女人,你讨厌爱哭的女人。”

“是啊,我不止是讨厌爱哭的女人,更讨厌男人哭,我都在你们母子面前哭几场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脆弱,也不明白为什么你哭的时候我好心疼。我希望时时刻刻都能抱着星星待在你身边,你说要丢下我们去工作的时候,我觉得我跟星星一样难过。”

舒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开始跟自己讲他心里的话。

下午,他的医生还问舒曼,“你们有没有敞开心扉谈过。”

舒曼想想回答他:“没有。”

“Sex?”

“Nope。”

舒曼把右手移到他胸口,寻找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心脏在自己手下再一次有力地跳动着,“可是你相信Zoe说的话啊?”

“你说你知道我的全部,那你怎么能认为我会相信她的话呢?我回来,我们朝夕相处,你是我儿子最爱的人,我真那么傻吗?我没有自己的判断力?”

“她说,你刚受伤那会儿跟你在一起,她还真是跟你在一起。”

“我记得见过她,记忆很模糊,但是记得见过她,就记得一个画面。我一直住在大哥家,那天我回来了,不记得怎么回来的,只是记得坐在客厅里,她在我对面。”

舒曼悲伤的笑着,只是在你对面吗?她低头俯身,把穿着低胸装没穿内衣的大胸在你面前晃。

“她去踢一个进到我家里偷东西的孕妇,孕妇摔倒了,抱着肚子坐在地上生离死别一样的恐慌。”

舒曼开始推他,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江山把手臂抱紧,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不要动,听我说完。这就是过去三年里Zoe在我记忆里的样子,我总是会想起那一幕,很恐怖很害怕的感觉,脊背发凉,全身的汗毛都会竖起来。今天她在大门口就进不来,保安不让她进门一步,我抱着星星到大门口见她的,她说什么我没怎么听进去,因为我又看见那个画面,我那时候忽然明白那个孕妇是谁。”

舒曼重新抱紧他。

“我问保安,为什么不让她进来,保安一直道歉说是大海哥和雷哥的规定,这个女人和跟她一起的任何人,谁都不能进到俱乐部半步。我跟保安说:大山哥的新规定,这个女人和跟她一起的任何人,来了就把她们赶走。我跟Zoe说:以前的事,我老婆不追究你,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如果你胆敢在接近这里、我家和我老婆儿子半步,我一定把以前的事查得清清楚楚,你的结局恐怕更糟糕,你走吧,这一辈子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以后发脾气以前,先给我机会把话说完。星星发脾气的样子,真是跟你一模一样。”

“那是你走以前我最后一次见你了,后面的事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那段时间,我就记得这一点点,怎么到的墨尔本都不记得,这些年所有的记忆都是从墨尔本开始的。医生担心我会忘记更多,让我写日记、拍照、拍视频、慢跑、练瑜伽、每天做器械健身……她踢到你了吗?”

舒曼更紧地把身体贴近他,在自己说出实情,被他推开以前,能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

“那天,你拉住Zoe,没让她踢我,把她扔出大门。我后来跟你说我是你老婆,我们的小星星下个月出生,然后,你的癫痫就发作了。”

江山没说话也没动。

舒曼决定把该说的都说完,“你第一次癫痫发作是在你醒来后的第二个星期,也是我跟你说我是你老婆,我抓住你的手让你摸我肚子里的星星,你就发作了。医生说我是你发病的诱因,因为你醒来,满脑子是对睿睿妈妈的愧疚,一个即将生产的新妻子,让你非常难受。你一见到我就头疼,医生认为我对你的刺激太强烈,不利于你康复,建议你远离刺激源。所以你去了墨尔本,不知道我和星星的存在。对不起,癫痫是很痛苦的疾病,让你受尽折磨。”

舒曼说完,等着他把自己推开。

他却抱得更紧一些,“舒曼,脑外伤癫痫的发病率最高可达到百分之五十,你明白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你安慰我吗?”

“不是,只是告诉你事实。我在墨尔本的互助小组,都是脑外伤后遗症的,一半以上有癫痫。你以为我只发过那两次癫痫吗?”

舒曼抬起头看着他,“不是吗?”

他痛苦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两次,以后的,我都记得,大发作,小发作,严重的,不严重的,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我以为,离开我,你就好了,我一直以为是我。”

“不是你,是脑外伤,停药前半年和停药后这半年都没有发作过,医生说如果五年内都不再发作,基本上可以算是痊愈了。所以我还要至少两年后才有可能再攀岩,登雪山就永远不可以了。”

“你问我重新学说话是不是很难,是的,很难,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学说,有些读音就是发不出来,我跟星星一个时间学说话吧?我肯定不如星星学说话那么快。我医生建议我中文英文一起学,哪一种说的好以后就用哪种语言。大哥专门让妮妮给我找一个中国过去的医生,他可不想我们将来说话还要个翻译。”

“你的医生昨天问我,我们有没有好好谈过,他是个好医生。”

“我跟我的医生讨论过你和儿子,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们的存在。他说如果是他,不会给出停药以前不让我了解真相的医嘱,我刚受伤没有心智没有思维能力,还在身心受创无法面对现实的时候,他也会分开我们,但是一旦我好转,他认为你和儿子能帮助我尽快恢复,我也可能不会得抑郁症。不过,我认为我没有抑郁症,我只是比较孤独,不开心,所以不想理人,不想说话。”

“你回来不是想到龙腾山上了此残生?”

“也算可以这么说,我真打算这里住几天,山上住几天。我挑老雷不在的时候回来,大哥他们还在墨尔本,我谁都没告诉就回来,没打算跟任何人有任何往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每一种从没跟人说过的想法?”

“我可不会读心术,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回来我根本不认识我自己的家,我一进门就又出去确认了几遍门牌号码是对的,又锁住门,用钥匙打开,再锁住再用指纹打开。真是我家,可是我记得我家只有疯长的草,每半个月请园丁来剪一次草,看见那一排三角梅花墙,那一树的桃子,水里的睡莲真漂亮,我无法相信这是我家。然后我看见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住在我家里,照片里那个女人那么忧郁,忧郁得让人心疼,我看见我刚买了寄回来的玩具,还有以前寄回来的玩具,我自以为发现了我哥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一直以为我忘记的三年就是一天,毫无意义的一天,没有什么需要记得的,所以我直接忘记了。我的医生说:就像电脑死机一样,大脑会自动重启,当它负荷过载时,它会选择性的关掉一些东西,比如行动、语言、一部分记忆或者全部记忆……,用来保证人体正常运行。”

“儿子,睿睿长大走了,我以为我的责任也完结了,我真看不出我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真的对一切都丧失兴趣。你问我7+2对我有没有意义,没意义,不管我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我自己不在意,也没有其他人在意。所以我回来,我打算一个人到山里去,我决定像一棵树一样长到龙腾山上去。”

“那你为什么那么高调的复出?向全世界宣布,大山哥回来了。”

“我老婆儿子需要我。”他抬起舒曼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

他看着舒曼忽然笑起来,“哭嘛,成大熊猫了。”

舒曼这才想起来自己嫌防水的睫毛膏难洗,今天换了一支不防水的,这会儿一定晕开了,肯定是一双熊猫眼了。

“我去洗个澡。”

看着镜子里自己哭花了的眼妆,舒曼更发愁的是洗完澡穿什么睡衣。衣柜里有几件四年前穿过的性感内衣,可是舒曼觉得此刻穿成那样,不仅仅是有点尴尬,更像Zoe不穿内衣穿低胸装一样,满满的妖艳贱货感。

洗完澡,舒曼又用电吹风吹干自己的头发,站在镜子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把自己的身体看了又看。这一次生产不如第一次生产恢复的好,那时候毕竟年轻,产后一年,身体恢复得像没生过一样。这一次,她总觉得自己小腹上那条刨腹产的疤痕很丑陋、很刺眼。

最后,她穿了一件白色拢身的针织短袖,一条短睡裤,外面套了一件大衬衫。她先到楼下厨房准备明天的早餐,然后有些忐忑地走进卧室,一进去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江山已经靠着床背坐在床上,在看那本《最初和最后的雪山》,他把楼下的被子抱了上来,舒曼的被子放在一边。

他明白地说了没这个打算,也许他没准备好吧,舒曼安慰自己,她迅速钻进自己的被窝,背对着他,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

“我看会儿据说是我自己写的书,会影响你睡觉吗?”

“没事。”舒曼关了自己这边的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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