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瑄带人急匆匆的撤出江府总算是死里逃生,陶古乌看着凄惨的景象叹息道:
“这个白凤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有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段?”
韩玉瑄狠狠的咬着牙说:
“白傲月,今天的账本小姐给你记下了,我早晚让你血债血偿。”
待大火燃尽之后,韩玉瑄吩咐属下之人在此地驻扎重建江家的府邸,吕帼珍不解的问:
“姑妈,都已经烧成这样了,咱们在此建房和找块荒地建房还有什么区别啊?”
韩玉瑄素来喜欢吕帼珍,摸摸她的头无奈的说:
“孩子,这是江家的老宅子,咱们在此建起府邸说明咱们已经占领了岳州,其实在哪建都一样,咱们今日往这花一两银子就是白扔了一两银子,可是咱们若是就此退出岳州整个江湖都会说咱们输给了白傲月,现在这种情况咱们输不起啊!”
吕萌萌叹息道:
“姑妈,您活的真累。”
韩玉瑄不由得苦笑了一,。此次她又把从段春良那里得来的五十万两银子尽数搭在了岳州。
王珙桐等人在岳州吃了大亏结果连对手的影子也没摸到一个,都嚷嚷着要到襄阳去和白傲月一决高下,韩玉瑄深知自己还不是白傲月的对手,可是这话不好说出口,她只好问韩耀庭:
“哥,你说咱们去还是不去?”
韩耀庭答道:
“咱们这些人就是加起来也不一定是雁天朗一个人的对手,白傲月能让出岳州已经是给咱们留了很大的面子,咱们何必再去逼着她和咱们拼命呢?”
王珙桐曾经见到过韩耀庭对他豹子使出的手段,知道韩耀庭的内功出神入化,他口中称赞的人物必然不会是徒有虚名,所以王珙桐听韩耀庭如此说也就不再说话;陶古乌眼看着攻下一个江府就损失了这么多人,心想若是真打到襄阳能不能活着回来就不一定了,听韩耀庭如此说他附和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有一天让咱们抓住机会我一定要踏平襄阳白家。”
韩玉瑄无奈的一笑说道:
“既然如此咱们先各自回去,我派人密切监视白家的动静,若是有逐鹿中原的机会我再打发人通知你们。”
王珙桐、陶古乌、侯应祥等人都纷纷告辞而去,韩玉瑄对周赑说:
“你先在此留守看着重建这所院落,等过些日子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再来把你替回去。”
周赑现在觉得自己在哪倒是都无所谓,深情的看了韩玉瑄两眼说:
“好吧!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我就留下来为你守住岳州吧!”
韩玉瑄恨不得他一辈子不回去才好呢!点点头带着韩耀庭、艳秋和吕萌萌等人走水路返回泸州。
当韩玉瑄在岳州打的灰头土脸之时何淑娇已经赶到襄阳白府的门口,白傲月亲自走到大门之外迎接,何夫人见了白傲月说道:
“月儿,姨娘无能,没能为你守住岳州。”
白傲月笑着说:
“瞧您说的,您舍弃府邸为咱们立了头功,岳州刚刚传来消息:韩玉瑄杀进江府打的死伤过半,这次韩玉瑄的损失也不小啊?”
何夫人闻言露出些许笑容问道:
“咱们不如趁此机会杀回去打她个措手不及?”
白傲月说:
“姨娘先别急,咱们一场大火把江府烧的精光,现在打回去还得咱们自己出银子重建,等韩玉瑄建好了咱们再回去也不迟!”
何夫人笑着说:
“你个丫头可是真会算计,连房子都得让人家建好了才肯搬进去住。”
白傲月扶着何夫人说:
“姨娘给我来,我给姨娘一个惊喜。”
何夫人疑惑的看着白傲月问:
“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惊喜的事?”
“姨娘跟我来就是。”白傲月说完带着何淑娇一路向西走了近百丈远来到一个府邸的门口。
白傲月命人打开大门带着何夫人走了进去,只见里面诺大的一个院落,其中气势恢宏的主宅已然建成,其余的亭台楼阁也都在兴建,白傲月问何夫人:
“姨娘觉这怎么样?”
何夫人附和着说:
“挺好啊!这些房子建的都很大气,这是谁家的院子啊?”
白傲月笑着说:
“当然是给您建的啊!”
何夫人惊讶的看着白傲月,白傲月依然笑着问:
“难道姨娘不满意吗?”
何夫人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让我再回岳州了?”
白傲月点点头说:
“自从韩玉瑄收服苗疆之后,岳州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我们随时可把岳州抢回来,而韩玉瑄也随时可以把岳州夺回去,您都快到六十岁的人我又怎么忍心把你置于险地呢?”
何夫人叹了口气说:
“是啊!岳州以后就是案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你打算派谁去驻守岳州?”
白傲月说:
“在没有合适人选之前我打算暂时放弃岳州,我也不是二十几岁的时候了,不想再把自己的门人一个个都送上不归之路!我与韩玉瑄的较量重在泸州而不是岳州。”
何夫人沉思了一番说道:
“难得你还能如此厚待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老婆子。”
白傲月拉住何夫人的手说:
“您怎么又跟我说见外的话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在这正宅的后面盖上几百间住房,您的门人都可以住在这里,您虽然退出了岳州,但是您的势利却依然在襄阳存在。”
何夫人沉思了一会流下眼泪说道:
“算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势利有什么用啊?”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何夫人来到她的门人跟前问道:
“江兴,咱们府中还有多少银子啊?”
管家江兴拿出账簿迅速的捋了一遍说道:
“咱们还有四百五十万两银子。”
何夫人朗声说道:
“拿出一百万两分给我身边的六个护卫,剩下的你们都分了吧!”
江兴等人直勾勾的看着何夫人,何夫人问道:
“你们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吗?”
江兴跪在地上说:
“夫人,您这一分江家可就散了?”
何夫人说:
“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再想守住江家的基业也已经力不从心了,谢谢你们跟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各自拿点银子回去过几年安生日子吧!”
何夫人六个贴身护卫跪在地上说:
“我们愿意留在夫人身边保护夫人。”
何夫人笑着说:
“多谢你们的美意,这是襄阳白府,连个闲人都靠不到府门跟前,哪还用得着你们保护啊?”说完转过身一边走进白府一边说:
“都散了吧!”登时也不由得老泪纵横。
白傲月听说何夫人要遣散门人心中有些不快,但是脸上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来,见状上前搀着何夫人来到大厅劝道:
“您这又是何必呢?既然舍不得他们就留下吧?”
何夫人勉强的笑着说:
“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只不过跟他们在一起的年头太长了,如今分开难免有些伤感而已。”
“好了姨娘,自从我今日一见到您您就泪眼汪汪的,咱们说点高兴的事。”白傲月说着又转头对海棠说:
“你挑十几个机灵的丫头去伺候姨娘,吩咐厨房准备酒菜为姨娘接风,再去找找老爷,姨娘已经来了好一会了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影?”
“老爷一早就出去了,我这就派人到江边找他回来。”海棠说完退了出去。
白傲月和何夫人说了半日的闲话,到了正午沈雲晴也过来和何夫人把盏,白傲月留何夫人先住在府中何夫人不肯,带着分给她的几个丫鬟住进了清早看过那所刚刚建好的主宅。
自从海棠和夏兰二人知道沈雲晴的底细之后,白傲月对二人倒是颇为信任。此后对她们已经再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原来为了支开海棠命她到各地的帮派办事,如今见海棠办事甚为妥当仍旧让她四处奔波到各大门派走访应酬。
这日咸阳传来消息说上官茹的公公廖骞病故,白傲月仍旧打发海棠前去吊丧。上官茹见到海棠颇为高兴,时常忙里抽闲到海棠住的客房之中闲聊。办完丧事之后所有的亲朋好友尽皆散去,海棠也来向廖广承和上官茹辞行,廖广承恳切的说:
“姨娘说什么也得住上几日再走,当年小婿和茹儿的婚事都仰仗姨娘成全,姨娘的恩情丝毫未曾报答,姨娘这次务必让我们略表心意。”
海棠笑着说:
“你们有这番心意我就知足了,我乃是白家的丫鬟比不得你们这些当主子的有自由之身,等夫人让我回家养老的时候,我定然到你们这多住些日子。”
上官茹上前拉住海棠说:
“您这一推托就推到二三十年以后去了,到时候我都伺候不动您了,哪还敢请您来啊?我已经派人给我娘送去书信,说家中琐事繁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您留下来给我帮衬个十天半月的,我想现在书信已经抵达襄阳了,您就安心的在这多住些日子吧!”
海棠假装不高兴的说:
“你个鬼丫头,倒像是夫人亲生的一般,我这稀里糊涂的就让你给算计了,要是多住几日说不上哪天你就得把我给卖了。”
廖广承和上官茹听海棠如此一说都跟着笑了起来。